数个普通楼院中的一个。阁内倌人妓娘若非开宴挂卖的头牌,破瓜以及随后的一个月接客便在此地。
夕尘微扬首,淡淡望了一眼,收回目光。
十四日。约摸再有十四日便是满月,他将面对淫花封脉的第一次发作。
因为夕尘只听着袁老爷宽衣解带而后爬上床的动静,根本没有掀开眼去看。
依旧大俗的风格,可见主事者的品味。这秋霜阁里各处风雅名字,大约都是旁人给取的。
所谓普通,乃是因阁里另有要地,譬如适合宴宾的“芝兰园”,亦或某些提供激烈、别致的服务的地方。诸如撷红院这类,只是寻常设了隔间与小厅,通常一对一服务,供客人们床榻间赏菊折花。
猎人的目光顺着猎物腰
这是真正的“小厮”,专管倌人房里的事,妓娘那边则是“丫鬟”,阁里也只有这二者是真正这么称呼,常在客人们面前走动,与”箕仆”等幕后仆从区分开来。
而后小厮转身走了,门再次合上。
夕尘安分躺下了。再迟疑,两名武监估计要将他擒了扔上去。
却因秋霜阁生意较极端,卖穴的众人地位不高,并无对应分配照料起居,倌人用哪个小厮,端看承欢那日即时安排,平日里饮食衣物等等均是依规统理。
一个中年生意人,身材凭他的年纪而言保养的尚算好,毕竟没有脑满肠肥挺个大肚腩,只是微胖,筋骨也松弛些。圆脸盘,带着弥勒佛一样的笑,看着慈善和气。
很快,夕尘双手被锁住,两人各自拉了他一条腿,不容抵抗地分开,分别铐在床脚两侧。
这便是剑震江湖的夕尘剑仙人生中第一个男人,说出去怕是无人敢信。
两名武监做完这事,也不交代什么话,到房门口拉了一下门边挂铃,这边铃声响罢,数息,听到“叮”的一声回响,两人便径自关门出去了。
七拐八绕进了一间暖阁,两名武监指了指里侧三面靠墙放置的大床,示意他躺上去。
如此,客人只需将脚边钩子一摘,换边重新勾上,便能轻易将身下人翻个身,甚至可以将钩子勾在四周任一铁环或铁杆上,将人摆弄成合心意的姿势。
而多年以后,夕尘偶尔被勾起些炼狱沉沦的不堪记忆,除了无边无际的痛楚,却只有令人作呕的汗腻以及贴触盘绕的松弛赘肉,根本记不得这“第一个男人”的完整样貌。
惊艳只是初时,而后却皱了眉,面露苦恼,很是冥思苦想了一阵,最后眼睛一亮,抓起他披散在床头根根分明的长发,因那清凉顺滑却不柔软的坚韧手感又愣了愣,不再迟疑,撩了一把散在他脸上,遮去了部分眉角与颌线。
这小厮走到床前,同样不说话,只仔细打量床上人。接着伸手整了整他的纱衣,又对着他的脸发了会儿呆。
他嘿嘿笑着,摸上身下“鲜活”猎物的腰,在那精瘦却坚实的腹肌上掐了一把,竟没掐动,当下笑得更欢。
这铐法却妙得很:手上布栓紧,链子连到床头墙壁一处圆盘活钮,一掰一扣,牢固了,活钮自身却可以圆周旋转。脚腕上拴着的两条链子却不连活钮,而是各接了一只钩子,往床脚铁环上一挂。
酉时将过,秋日的天黑的不早不晚,半轮银盘已挂上靛青天幕,院里欢声四起,吟哦浪叫不绝。
等了约摸盏茶功夫,一名小厮推门进来。
后来他知道了,冷淡新入阁的倌人实为故意,一来造成心里压力,令其尽早彻底顺服;二来避免其寻找机会溜走。
一名武监走过来抓住他双手,并作一处,拎起,直直向床头压,另一人从床边不远处贴墙立着的红木柜里翻出三副镣铐两只铁钩,铁质的链子小指粗细,上有活扣,掰开卡簧便可伸缩长短,铐环则由布条替代。
手上布条系得有些紧,又等了约摸一炷香,手腕已经酸麻不适。夕尘忽略了身体感受,依旧低眉默念寂恒篇。
床虽俗看着却也正常,只除了床头、墙壁、梁上都吊着不少巴掌大的铁环并一些横杆,夕尘想起了浴房的池壁,也是这般。
袁老爷没对锁链提出什么异议,毕竟要吃的是一个成年男子而非柔弱少年,他是来“尝鲜”,不是寻人打架。
难道秋霜阁里每个倌人妓娘都是这般栓死了破瓜么?自然不是。
夕尘双腿大张,沉默地躺着,心下却很怀疑这初夜的不寻常。
夕尘有些不明所以,这里的人是故意不说话还是刻意冷淡?莫名奇妙地究竟做什么名堂?
夕尘被如此对待,一是因袁老爷要求不得做准备,欢娘怕他初次承欢受不住,惹恼了客人。二是那芍芳教习告了状,欢娘道他尚有反骨,既然来不及仔细调教,索性铐上了事。
袁老爷终于进来了。
雕花双人红木床,比正常的床却长了不少,头、脚、右床沿都抵着墙,缠枝绕莲,也算得上精致。上头铺着水蓝绣鸳鸯锦被,并一双同色绣海棠花软枕。
对秋霜阁给这人加上锁链的做法也更满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