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段如松依旧板着脸,「不,你醉了,别喝了。」
双手接过君子枢递来的冷情,阮菁玄喜不自胜,「多谢师兄!」
一直到夕yan西下,日暮时分,阮菁玄方离开习武场。
就在他沉迷得难以自拔之时,君子枢泼了一把冷水,「其实我本来更偏向於赠琴,但想起你那和段如松不相上下的琴技,哈。」
腓红se的灯光照耀,驱散了一切忧愁与哀伤,每一个错身而过的人们脸上尽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或许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此番热闹景象一时移不开眼,又或者漫天的红光和不断萦绕在耳边的嬉闹声过於繁复,阮菁玄竟觉得有些恍然。
「……」阮菁玄本来想反驳,但仔细想想自己到目前为止,也只能勉勉强强、有模有样的弹两、三首曲子,甚麽意境啦情感啦通通没有,更别说将琴当作武器。於是他只好认了。
清酒入喉,起初只觉些许的苦涩,往後却品出了丝丝酸甜,还挺好喝的。於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他们这才喝没多少,如松师兄的酒量着实是……阮菁玄暗暗於心中腹诽。
拿到新武器後自然是要检验其威力,方才只是简单挽几个剑花,现在有了时间也有适合的环境,自然是要练几回剑法,顺带劈几个木桩。
下意识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温度b平常偏高了些,头也有点晕呼呼的,但这些都只是喝酒的後遗症,还没到醉的程度,顶多算是微醺,於是他说:「放心吧师兄,我还是清醒的。」更何况相b现代的酒,这忆春秋度数似乎还挺低的。
将剑自剑鞘中拔出,泛着冷冷寒光的剑身上,刻着「冷情」二字,正所谓剑如其名。信手挽了个剑花,相b木剑更加锋利且凌厉的剑气,令阮菁玄对这把剑愈发ai不释手,光右手挽可不够,左手也挽了几次。
「凛剑一脉的继任者,一柄好剑是不可或缺的,」一把通t银白,散发着凛凛寒气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在你寻到属於你自己的剑前,它会是你手中之剑。」
这熟悉的用词,大师兄深得清涯师叔真传啊……
「你目前可有佩剑?」君子枢问道。
於是阮菁玄手中的杯子直接被段如松给拿走了,拿走就算了,还一饮而尽,「师兄帮你喝,你睡一觉吧。」说完,又给自己满上。
忽视了段如松那副与有荣焉的表情,阮菁玄径直问道:「师兄你们寻我可是有要事?」
阮菁玄yu再添一杯,却被段如松制住了,他皱着眉问道:「小师弟你醉了?你…脸很红。」
「哈。」一声轻笑,衣袂一翻,地上的碎片和桌上的东西瞬间被收拾得一乾二净。
申时末,阮菁玄正打算回寝室,用顾余特意给他留下的那把琴练习一会,却在收剑之时瞥见了不远处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是换了一袭便装的段如松和君子枢。
「师尊让我们三人下山热闹一番。」君子枢淡淡的道。
他的确尚未有佩剑这东西,拿在手中的一直都是练习用的桃木剑,毕竟才开始练剑两个月,应该不急於一时吧。
放假的第二、三天阮菁玄仍然在原本的宿舍就寝,偌大的凌天殿仅剩他一人,每到夜晚心底难免发憷,毕竟仙侠世界大概是真的有鬼魂存在的,但转念一想,这里可是玉清宗,曾经的修真界第一大门派,哪个妖魔鬼怪会想不开跑到这里来,这麽想着安心了。
正如君子枢所料,没过多久,只闻一声清脆声响,段如松手中酒杯已然落地,而他本人则醉得不省人事了。
君子枢背着醉倒的段如松继续向山上行去,直到两人的身影渐渐远离视线,阮菁玄这才抱着新到手的武器,离开了这里。
「这时间,我就知道小师弟你一定在习武场。」真不愧是他的小师弟。
睁眼又是新的一天,阮菁玄依旧重复着每天的例行程序,洗脸、刷牙、跑圈、紮马步、练剑、用膳,紧接着便是砍木桩,为了避免木桩耗损过快,阮菁玄换回了老朋友桃木剑。自上而下劈开的训练已经结束,现在该试试由左自右,或者由右自左了。
相b喝酒,君子枢的动作更像是在品茶,他优雅的将杯子搁置於桌面上,「过一会,就会倒下了。」
阮菁玄并没有除道袍外的其他衣物,其他人就算有,也不适合他现在这个年纪,因此他回寝室後,再出来依旧是那套蓝白相间的弟子服,只不过是换了套乾净的。
「没事的,他醉了。」
?
师叔座下三名徒弟,入门两个月来他也只见过段如松,或许,也是时候该认识下了,更何况他们过几天还要一同下山,全然不认识的话难免尴尬。
「师兄要去找子枢师兄,师弟你要一起吗?」
「就当是作为师兄的见面礼。」
朝yan城,背靠玉清宗所处的天虹山,传说中神明所眷顾的城镇。今日,盛况空前人声鼎沸,放眼过去,屋檐上、人群中、街道两旁、楼阁与楼阁间相连的红绳,无一不悬灯结彩。
──这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