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现在才悟出这个道理。」
「nv儿家家来男人堆里看nv人,的确出格。」常乐又看了一眼段然,「可是,咱们也没说春风楼只招待男宾呀。咱家姑娘的歌舞好看,别国nv子慕名前来欣赏,也不是不行吧。」
「啊!来了!」
「自是。」沈慕白饶有意味地微笑,「防着吧。怠慢不来。」
「段姑娘。」苏成流给段然倒酒,笑说,「您要看的可看到了?」
其时,全楼的歌姬舞娘都已相继登场,表演结束,主持的管事正向宾客们道谢。醉酒的人们并没怎麽在听,喧闹的继续喧闹,酗酒的继续酗酒。好些拉着摇晃的身躯离开,到其他青楼找姑娘去;好些嚷着要跟某个歌姬舞娘共渡良宵,拉着小二不放。来来往往的,堂厅走了大半的人,留下的都喝个酩酊大醉;绝对清醒的只有二人。
「要劳烦苏公子了。」段然浅笑,拿过酒壶给苏成流倒酒,吓得他弯着身,双手捧着酒杯,恭敬如小弟,「鄙人要给柳青姑娘赎身。」
「不是说苏成流不成气候,毋须刻意提防吗?」
吕国和南国之间的交战结束了二十年有余。战胜的吕国得益於赢取的土地和资源,早已从战後的百废待兴发展至当今空前盛世,人们生活b战前好上许多。生活饱足,再没饿si等事,人们便开始追求其他;有些追求学问,有些追求灵魂修养,有些追求物质享受,各个范畴皆多姿多彩。
常乐和其他人没见着的是苏成流与段然的肢t语言。他们看似并肩而坐,实质段然处於上座,苏成流浑身不自在地坐在其旁边。从歌舞表演开始的一刻起,她便没看苏成流一眼,只专注於台上。偶尔,苏成流会靠近她,在其耳边细语,看似暧昧;腰板一直笔直的段然却是没动半分,没看一眼,双唇轻张只回以几个字儿。
手里酒杯翻了,咣当一声跌碎在地。
「先搁着吧。」
「竟然是这样!」常乐不禁惊叹,眯眼看着段然的身影,然後看着沈慕白的侧脸笑说,「现在的nv人可真不能小看啊!」
「没有半点依附的意味。」而且满身上位者的震慑力,苏成流顷刻顿成小弟。
苏成流把自己灌得微醺,才挤出勇气跟总管事常喜提出替柳青赎身的之事。常喜把二人领到东边天字一
「才不是呢。早知道了。」常乐憨笑,突然想起什麽地问道,「那麽,楼主,那个厢房要腾出来吗?」
「我在这儿看着就好。」
都说春风楼里有二仙,身姿倾国的舞姬梦星辰,音容倾城的歌姬柳青。
一个南国nv子游於吕国,在风月场所里见识风俗,奇事。
「知道了,楼主。」
堂厅里传来人们的惊呼喝采,为刚踏上戏台的nv子助威。
常乐又看了看堂厅,觉得无聊,便去g活了。沈慕白则依然站在原处,观察着。
「嗯。」点头,把酒乾了,「看到了。」
「还有??」沈慕白稍顿,细想了一会儿,才柔着声道,「??你去跟青青说一下,让她换上轻装,待我指令。」
琵琶声响起,歌声萦回楼里,宾客不掩脸上痴醉,一如所料地痴迷。沈慕白却见段然收起浅笑,皱眉,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然後小口呷着。不知是曲子先行完结,还是杯里烈酒先行清空,只见她的视线紧g着柳青,直至伊人消失於台前。
nv子身板细小,薄纱遮脸,抱着琵琶小步来到戏台中央,举手投足皆引来震动这座楼的喝采。可伊人甫坐下,场内便掉入绝对的安静。堂厅内的人都仰首以待,如仰望上仙,一片赤诚。
「好。我这就去。」
柳青其人国se天香,歌声绕梁三日,弹得一手好琵琶,是春风楼第一歌姬,也是光芒四s的仙子,看官无不为之倾倒。可惜伊人身t长年欠安,几乎绝迹戏台,只为有缘之士献声;可即便如此,要求得与伊人一聚也是难如登天。今夕重踏台板,自然引起哄动。
「那??」
「玩弄?」沈慕白轻笑,「她才是主子呢。」
「知道了。您要到里面坐着吗?我让人给您弄几道小菜?」
「除了钱以外什麽也没有的人,自然不足为患。」沈慕白眯起双眼,视线没移半分,「初来乍到便如此出格的,难说。」
相b之下,南国败北,输掉大半壮丁和好些肥沃土地,战後重整甚是艰难。虽说已从民不聊生的状态走了出来,战後的南国在各个方面还未能恢复完全;皇帝只求充裕国库,百姓只求糊口,其他事都得过且过,人民的生活水平远远b不上吕国。南国社会封建依旧,民风守旧迂腐;男人g农活,nv人生娃持家,世世代代皆如此。在劳动至上的南国,追求学问不被待见,对外交流被限制,人们活在狭窄的框架里,连想要逃出来的想法也产生不来。
得出吗?」
「小汐。」沈慕白转身拦下路过的小婢nv,轻声道,「跟常乐说,那厢房我用不着,东边天字一号给我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