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地把杯子扔回桌上。
后悔了吧？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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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用肢体语言代替肤浅的对白——搭在蒋易肩上的手，顺着后背摸到了他的腰上，蒋易也默契地抬头与我相视一笑。
我刚张开口还没发出声，倒是蒋易先接了话：“以前我确实是，现在我不是了。现在我是贾兴一个人的，我是贾兴唯一的男、朋、友！”
“在等什么人吗？”
我的视线回到他的脸上——承载到极限的泪填满了他眯成一条线的眼，他牵强地扯起嘴角，冲着我笑，那表情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是路过他办公室楼下时，习惯性地去了那家。
“你不是买咖啡么，，。”
这样被人看笑话也不是我的本意，我瞪了瞪肖孝楠，想让他别再这样哭哭唧唧的丢人现眼。
他显得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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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是你要舍弃这段感情的。
这场角斗，我赢得漂亮，把他打到无处可藏。
现任斗前任的戏码必然是引人注目的。路人们看看他，看看我们，一脸好奇一脸震惊，然后暗暗抽.动了嘴角，就当作没看见似地走了过去。
他瞄了眼我身旁的人，一闪而过的疑惑很快被一层浓浓的哀伤覆盖。
我做足了姿势，恨不得让他看得明白：旁边这人是我的现任，你已是过去时，现在的你在我这里，已没有半点价值。
“贾兴”
一如既往，他没有顺我的意。
从这点就能看出，他很懂我。
我看着他那只空出的左手攥成了个紧紧的拳头，薄皮下中挤出了青、白、红三色。
你的手是废了么，赶紧抹抹眼泪，然后摆出一副凄惨模样告诉我，你错了、你悔了。
明明在哭，何必装笑，多难看。
更何况
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哭，两只眼像瞎子似地失了神，里头却像藏了条决了堤的河，洪水伴着悲伤汹涌而来，怎么也堵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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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揪起现任，把肖孝楠堵在距离收银台还有一米的地方。
他看懂了，他也该看懂的。
他身子一转似乎想要逃走。
但那又如何呢，我要的不过是饿的时候有饭吃罢了。是不是他做的，花多少时间做的，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出了门，我自觉神清气爽。
蒋易不用坐班，做着些卖保险的兼职，收入不稳定，但时间很充裕，无论我下班早晚，家门一开，总能闻到热乎乎的饭香。
我喊住了他：
我的口味，也是他的口味。,
但我不在乎，我能给得起。
他避开我的视线，垂着头，低声一句：“竟跟个混在了一起。”
他鲜少摆出这样带有攻击性的姿态。,
要说下一秒它要向我挥舞而来也并不奇怪。我甚至计算好制住它的路径和力道，我知道，要对付他，轻而易举。
他抬头问我。
他做的东西味道还是不错的，直甩那个极其没有厨艺天赋的肖孝楠几条街。虽然我后来发现，冰箱里长期放着一堆网上买来的快餐料理包。
“恭喜你。”
尽管他身上的气息确实浓得很。
他像座冰雕，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没有，只有融掉的泪还在啪啪掉着。
一杯下肚，看看表，差不多是他下班的时刻。我把那个叫来，一手搭在他肩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大门。
明明是个弱鸡，何必自讨苦吃？
?
出乎我意料，他却说着：
我瞬间怀疑分手后他是不是跟踪过我，或是在我身上装了窃听什么的，不然他怎么一眼就看得出来蒋易是个？
再抬头，大门玻璃里框着个熟悉的身影。
“肖孝楠，真巧啊。”
?
他默默地往队伍走去，我愉快地搂着蒋易离开。
肖孝楠愣愣地看着我，红红眼眶底下凝出厚厚一层水汽，然后变成珠子滴滴落下。
或许0与0之间是用些我读不懂的电波在交流的，我未曾言明，他就懂得肖孝楠与我的关系，并迅速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
感情可以淡去，习惯却是不会改变的。
话说回来，自从跟蒋易在一起，我每月的花销是成倍剧增的。
最后那三个字他讲得很刻意。
接下来数月，是我与一同度过的幸福日子。
“没。”我随口答着，握住杯柄，抬手往嘴里送去，咖啡香浓烈得狠，舌尖却久久得不到滋润，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杯底像是久旱的湖底剩着块块烂泥。
肖孝楠像是触电般身子抖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看着我，像是等着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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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住了，匆匆抹了泪，回头冲我赔笑般应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