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孤身行走在人迹罕至的街头,看起来柔弱可欺的美丽少女显然就是他们的最佳目标。
这种惊讶是难以避免的,毕竟,从外表上来看,常年茹素的阙雀的确是个非常瘦弱的姑娘,东方人的面孔又显得她年纪特别小。
小混混们不怀好意地笑着,互相对视了几眼,接着默契十足地同时操起手中的武器——啤酒瓶或是棒球棍,一拥而上。
中年男子没有回答,双眼聚焦在不知名的方向,一副完全放空的样子。
“喂,你小子想干嘛,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多管闲事逞英雄吗?”小混混们哄笑起来,显然是把他当成了来这里消费的普通上班族。
出人意料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领头的小混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伸出左手想去搭她的肩,“没有要做的事的话,不如跟哥哥们来玩玩?”
站在那里的是大概四十岁左右,风韵犹存的女人,穿着一身相当高档的时装,一头红发用孔雀蓝的头巾束起来,在注意到自己成为了视线的焦点之后,也依然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悠哉样子。此时她微微将身体向小混混们,露出了端庄的笑容,“你们在对恒尊集团的干部说些什么呀?”
“不,我有在这里做装卸货物的工作。”阙雀以为她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立刻辩白道。她从小受到的教育要求她做一个清白正直的人,也因此,她从来没有说谎过,虽然此时的说辞仅仅是隐瞒了部分事实,也足以令她忐忑不安了。
和他那过分平凡,简直像个普通上班族一般的外貌不同,他打架的姿势异常凶狠,诸如用双手扣住小混混的头然后用膝关节猛击脸部之类的招数,或者毫不留情地用脚踹后脑勺之类的,是和小混混们平时所进行的小打小闹完全不同的级别。毕竟他们从来不敢闹出人命或是重伤。
这种程度的袭击,没错,阙雀就是这么判定他的行为的,很轻易就能躲开,但是在她付诸实践之前,就已经有人先行动了。
「
“小妹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这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过于俗套的开场白,或许大多数女性都能在第一时间辨别出其中的不怀好意吧,然而对于从小生长在与世隔绝的伣天剑派的阙雀来说,却只是不带任何感**彩的普通疑问句,她于是停下脚步,用清澈地目光审视眼前这群青年,对他们的目的感到不明所以。
于是就有想借着这一点干些见不得光勾当的人。
“真是的,”女人叹了口气,抱怨起来,“这群游手好闲的家伙最近老是在金鱼井里面晃来晃去的,我们家的女孩子们也老是被骚扰呢,这次可真是承蒙恒尊的干部大人的关照了。”
“哎呀,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居然能用力气养活自己吗?好厉害啊。”女人先是吃惊,接着露出了不作伪的赞叹表情。
阙雀的手已经按上了佩戴在腰侧的长剑剑柄,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中年男子已经冲了出去。
她立刻解释道,“是普通的女佣的工作,虽然杂事也很多,但我想,总比装卸货物要来得轻松,工资也会更高哦。”
虽然用着敬称,女人的语气里面却没有多少的尊敬之意,不如说充满了嘲讽。
“啊,我没事,谢谢你们。”她立刻道谢。
“这位小姐看起来很困扰,你们能不要再打扰她了吗?”中年男子的声音没有起伏,自然而然地把阙雀挡在了身后,这种明显的保护行为多少令阙雀吃惊,毕竟从小到大她扮演的一直是保护者的角色,这从未有过的体验令她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
女人也没有理他,而是走向了阙雀的方向,这让她不知缘由地紧张起来,然而和对待中年男子不同,她对阙雀的态度十分温柔,“你还好吗?”
女人不着痕迹地打量过她朴素到简陋的棉麻长袍(伣天剑派的统一弟子服),不施粉黛的清纯脸庞,还有看起来有些古怪的道谢姿势,心里判断出女孩并不算富裕的处境,立刻起了恻隐之心,用柔和的语调发问,“你不是在这里工作的女孩子吧?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在这附近?”
在领悟到这一点后,他们终于体会到了害怕的情绪,还能站着小混混都不约而同地后退,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开口,因为紧张而几乎破音,“我们可是恒尊的人!得罪了我们恒尊是不会放过你的!”
长相平凡的中年男子单手抓住了小混混伸出去的手腕,呆板的脸上表情空洞,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那是相当嗔怪的语气,但此时已经没有人能再去注意这一点,几乎在听清她的话之后,小混混们就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相似的悲鸣,立刻转身跑掉了。
“要不要来我们家做事呢?”女人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出乎阙雀的意料之外,而女人错把这种惊讶当成了另一种意思,“不是你想的那种工作。”
然而在这群小混混眼中,这大概就是她受了惊吓后不知所措的表现。
厌得要死,在交接结束后两个人就立刻分道扬镳了。四点钟,哪怕对于这种不夜城来说,也是大多数人休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