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斐然开口：“你有工作吗？”然后自问自答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全职同性恋，这就说得通了。”
“我怎么没有工作？”方哲指了指影棚里的工作人员，“我是传媒集团的总监。”
玻璃缸里有一栋半臂长的房子模型，房门口还摆着空食碗。如果是一件艺术品的话，施斐然没能理解到这东西的主题。
等了一会儿，绕着房子研究每一处装修使用的材料。
半小时后，所有物品都被搬家公司放到该在的地方。
施斐然咬了咬牙，将钥匙捅进锁孔。
考虑到裴映可能在忙，于是发了一个桃源里的定位过去。
身后的搬家公司员工凑上来询问：“先生？是不是这一间啊？”
方哲听明白了：“你笑话我。”
裴映还没反应过来，敲门声骤然密集响起。
门外站着两个中年民警，民警身后还有几个身穿工作服的物业人员。
“……”
“对面楼报警，说听见你们家
因为他出门几乎只穿正装，所以衣柜被各种定制西装挤得快爆了。
施斐然看见这个衣帽间时，才意识到自己很需要这样一个空间。
施斐然：“你希望方哲穿一整套不合身的西装回家吗？”
于踩到他底线的行为。
玻璃缸里面太干净了，所以他，ok？”
警察。
方哲：“可我只想睡你。”
“去洗个澡，”施斐然说，“找件裴映的衣服给你穿。”
门口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咚。
施斐然掏出手机。
方哲让他感到新奇。
透过有隔音作用的门，一句音量颇小的话传进屋：“开门！警察！”
好歹完成进度，施斐然想起被扔出去的方哲，考虑到自己多少有些过分，他找出去，在休息室里找着了方哲。
不能立即跟裴映探讨刚挨上他就射精这件事，会伤害裴映的自尊心。
方哲光着身体，他几分钟前脱掉的衣服已经沾上了呕吐物。
裴映看了看地上铺开的防水布，径直走向房门，伸手拉开防盗门。
“为什么？”裴映问。
他望着打开的门，先看见的却不是裴映，而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缸。
甩开方哲，施斐然继续陷入烦心中。
搬家公司员工将施斐然公寓里的东西按分类整理好，一一封进纸壳箱贴上标识。
方哲直勾勾地看着他：“假如我活到87岁，没老年痴呆，意识清醒，躺在床上回顾我的一生，这时候我突然想，我认识的人里谁最好看？
朝着方哲抬了抬下巴：“还没走？”
说实话，施斐然身边没有这么闲的人。
开门的一瞬间，迎面扑来的阳光让他眯了眯眼，采光很好，尤其是身后有暗淡的楼道衬托。
里面也差不多收工了，施斐然摸出钱夹找会员卡：“请你喝咖啡？”
接着，他扶住玻璃墙借力，慢腾腾站起来。
裴映将它搬进来放到桌上——施斐然开始调整自己的判断，这么个东西没必要轻拿轻放到这个地步，就像怕惊吓到里面的东西一样。
加上他被裴映进都没进来就结束的事儿搅得正心烦，直接喊来保安将方哲架着扔出去了。
越拖延越可疑。
新房和裴映承诺的一样没有隔间，是个奇怪的户型结构，在哪里都能看见门。
裴映早就把钥匙给他了，只要他想好，随时可以搬过去。
施斐然：“抱歉，我以为毕业当总监这种事只会出现在里……等一下，你爸是集团老总啊。”
“叮铃——”
他站在新房门口，端着钥匙犹豫。
不仅如此，房子里还有一个开放式的衣帽间，衣架上挂着一排崭新的西装防尘袋。
想了好半天，小明星脸蛋挑不出毛病但没有气质，那些名流气质上佳但养出气质时岁数已经太大了，”方哲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撑起下巴，继续盯着他：“最后综合评价，只好勉强选择你。我考虑了一下，还是不想错过你。你考虑考虑我呗？”
裴映抿了抿嘴，他神经紧张，有点反应过度。
门铃在这时响了一声。
“那你想吧。”施斐然放好会员卡，对着方哲弯了一下唇角，“正好省了我一杯咖啡钱。”
施斐然在一旁，听着撕扯胶带的声响，心中响起一声退堂鼓，紧接着鼓点一下子变密集。
想了又想，掏出手机，拨给一家搬家公司。
方哲视线迟钝地移动着，移到施斐然脸上，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小幅度点了点头。
但他真心想要裴映好受一点。
他忽略“咚咚”响的退堂鼓，开车跟着小货车到了桃源里。
比他预想的时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