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在做一个梦,梦里尽是金色和白色,没有具体的形象,只有一团模糊的影子,似乎是古风的亭台楼阁,也偶尔像是一座座高大华丽的宫殿,在阳光下反射着美丽的色彩,醒来之后总是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是睡在白云上一样。
等等,睡在白云上?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我真的躺在白云做成的床上,身下是软绵绵的柔软,不但是大床,连薄被也是白云做成的,铺展开来后被压得密实,摸上去像一长条冰凉的丝绸。
我抬起头,正对着一个镶嵌着蓝宝石的黑色拱顶,夜明珠和潋滟的水色照在上面闪闪发亮,像是刚下过雨的夜空繁星满天。
整个大殿融合了巴洛克与哥特的风格,极像电影里欧洲贵族们的宫殿,他们在这里举办着美丽的宴会,带着虚假的笑容相互客套。
我随便看了看,云床旁边放了一个做工Jing致的矮柜,把手是亮闪闪的银白色,看起来很漂亮。
矮柜所对着的墙壁立了一个浅蓝色的书桌,附带的壁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桌面上倒是很整洁,只有一盏橘黄色的高脚灯,一个黑色墨水瓶──里面还插着白色的羽毛笔,和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我小心地拖着白色及地的长袍下床,找了一圈没见到鞋子,只能赤着脚走过去,真还别说,这个家伙的脚真好看,莹白的肤色,淡蓝色的静脉血管看得很清楚,上面淡粉的指甲犹若小贝壳,光凭着脚,我就猜这脸应该也不错,只是别太娘了就好了。
我拉开皮椅,坐到书桌后面,拿起黑色的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是华丽的手写体英文,用刚刚及格的英语辨认了许久,才看出他写的是什么:【《骑士》──格瑞兰记。】
骑士?是那个“全身青铜凯甲、戴个堪比安全帽的头盔、手中拿着又钝又锈的长矛、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一个永远无法挡下弓箭的盾牌”的愚笨骑士?还是那个名为“身穿黑盔甲,骑着黑色战马,举着大战斧的狮心王理查一世”的残暴骑士?哦,慈悲的佛,你在玩我么?
我叹口气,打开笔记本,却从里面飘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捡起来掸了掸灰,沿着折线展开,是一个男人的画像,虽然笔线勾得潦草、颜色涂的一团乱,但依旧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男人,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他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是真正的像太阳光辉一样的金色,还有同样耀眼的金色瞳孔;侧脸的曲线Jing致而完美,高挺的鼻梁,勾起温柔微笑的薄唇;白皙的脖颈扬起一个优雅的弧度,戴了一条刻印蔷薇花的金色吊坠,软软的垂在小巧的锁骨上。
我翻过这张纸,背面所写的字与笔记本封面的字体样式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没有看得那么费劲,使用的词组很简单:【致萨维德拉】。我想了想,把纸按原样折叠好,夹进封底的书皮里。
这个笔记本没有扉页和第一页,边缘处是一排崭新的纸碴,似乎是才撕下不久,所以右下角的页码是从第二页开始的,而第二页上是一篇日记:【今天是晴天,但是我的心情很糟糕,我知道卡麦可喜欢萨维,却最终自私的伤害了他,──安尼加告诉我,爱不是可以由人的理智所能控制的,所以对此我不打算说声抱歉,只能在心底请永恒骑士长宽恕我的罪过……】
“大人?”
还未曾看完,门口传来一声惊呼,我下意识的把笔记本合上藏到书桌下面,然后抬起了头。
来人是一个清秀的少年,白皙的皮肤和纤细的腰枝让他看起来有些柔弱,但是淡粉色的薄唇却抿出一个坚强的弧度,比起那个男人──萨维德拉,其血统更接近东方人。
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张开了嘴,“大人您知不知道您昏迷了有多久要不是永恒骑士长说您的身体并无问题我真的会不顾水星的劝阻而把您两巴掌扇起来您怎么舍得您的仆从对您做出这么既残忍又残酷的事您觉得对的起我照顾了您这么久时间您觉得对的起我这么的尽心尽力您觉得对的起我……”
我黑线,究竟是哪位刚才说他柔弱来着?假意的咳了两声,露出一个无辜可怜的微笑,“对不起,请问你是谁?”
少年顿了顿,静默两秒,“哇”的一声扑了上来,就要跪在我的脚边,“大人您别吓我,月亮可经不住您的恶作剧,我已经等待您醒来很久了,可是您一起来就给我了一个惊吓!”
我伸出手扶住他,“你先起来说话,我讨厌别人下跪。”
少年立马乖乖的站好。
我说,“你叫月亮,那我叫什么?”
他看了看我,眼里有些试探,“大人叫‘地球’,是地球的守护骑士,这些您也忘了么?”
我不是叫格瑞兰么,什么时候叫地球了,不是Geirilanr(格瑞兰)而是Earth(地球),天呐,我宁肯取名为地星都不要叫地球,地“球”!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你叫月亮,难道是月亮的守护骑士?”
他点了点头。
……丫的,谁能告诉我这